坚持到最后

这几天，一首名叫《兄弟》的歌开始在大街上流行。“兄弟你在哪里/听不见你的呼吸/只感觉我在哭泣/泪像血一样在滴……”挺感人的一首歌曲，一打听，竟然是电影《集结号》里的。《集结号》我看过啊，怎么没听到这首歌呢？原来是一首片尾曲，这就难怪了。
    
    　　记得看《集结号》，放到在纪念碑前授勋章的时候，就开始有人站了起来，要退场了。电影放到这里，也确实已经进入了尾声，故事的高潮已经过去了。于是，更多的人站了起来，往过道走，一边走，一边回头看。放映员似乎也早已习惯了这个场面，电影院里的大灯骤然亮了起来，而屏幕，还在放着，画面惨白。
    
    　　几乎每一次看电影，都会出现这样的场面，不管是国产片，还是进口大片。偶尔为了买一张电影票，人们宁愿挤得焦头烂额，却没有耐心，坚持看到最后一幕。一方面是现在的人，聪明了，看了故事的开头，就能预测故事的结尾；另一方面，电影的悬念确乎越来越少。而更关键的原因可能是，在快餐化的今天，人们越来越失去了应有的耐心。几次碰到过这样的情况，电影还在放着，观众却大都站了起来，开始退场，放映员索性也关了机，停止放映。
    
    　　有一次，杨丽萍的原生态歌舞《藏谜》在杭州演出，我也去观看了。以为欣赏这样的艺术作品，观众应该都是有品位的人，会有耐心一点。没想到，更多的人，还是揣着看电影一样的心态，演出刚刚结束，杨丽萍开始在舞台上介绍剧组主要演员时，观众就全部站了起来，开始退场。我留意到，舞台上的杨丽萍一脸尴尬，她和她的演员，甚至还没有谢幕呢！
    
    　　在电视上，看到国外的演出，演出结束了，全体观众起立，鼓掌，演员们一次次谢幕。在幕布没有完全拉起来之前，没有一个人退场。
    
    　　那是对演员的尊敬，也是对艺术的尊敬。
    
    　　我们做不到，因为我们没这个耐心。有时与人谈话，或者向领导汇报一件工作，还没讲几句，对方就会不耐烦地打断，“我知道了。”这就是我们生活的原生态。
    
    　　“走在伤痛里闭着眼回忆/岁月锋利那是最致命的武器/谁也无法把曾经都抹去……”空气里回荡着《兄弟》悲怆的旋律，我却无法将它与电影《集结号》联系起来。我看了电影讲述的故事，甚至也为它打动，却没能理解它的深邃。
    
    　　就像我声称“知道了”，却往往说不出我知道了什么。